1937年,乔治·格什温不幸过早地被夺走了生命,年仅38岁。我们只能猜测,如果他活到老,会给古典音乐界留下哪些杰作,更不用说他那众多的音乐剧了。在百老汇,他已经取得了一切可望而不可及的成就。但在1924年凭借《蓝色狂想曲》,这位26岁的年轻人才开始他在卡内基音乐厅的旅程。他只剩下十二年的时间来创作美国音乐史上最重要的一些管弦乐和歌剧作品。等着他完成的还有几部钢琴作品和一首室内乐作品,即弦乐四重奏篇章“摇篮曲”(HN 1224)。
格什温本人在生前并没有费心去出版这首小小的“摇篮曲”。直到1968年4月,这首作品的第一个印刷版本——研究性乐谱终于出现,由新世界音乐公司在纽约出版。它包括乔治的弟弟艾拉·格什温(1896-1983)的一篇内容丰富的序言,提供了关于“摇篮曲”创作的几个基本事实,并由范奈斯(加利福尼亚)的阿尔弗雷德出版公司提供所有演奏材料的未经修改的重印版本。
格什温可能是在跟随匈牙利作曲家、华尔道夫·阿斯托利亚管弦乐团的小提琴手爱德华·基伦伊学习期间,作为作曲和配器的练习写下了这首弦乐四重奏乐章。他的兄弟艾拉将创作时间定为1919-1920年,众所周知,在这几年里,乔治对“古典风格”的创作进行了深入的研究。艾拉·格什温报告说:“作为一首四重奏,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它在他的许多音乐家朋友——在他们开始对较严肃的古典四重奏和五重奏体裁有所关注之前,有时是之后——的一些私人音乐会上被演奏。”
关于该乐章的主旋律是否曾被格什温首次用作为钢琴独奏而作的歌曲旋律,这个问题必须保持开放。一个包含弦乐四重奏版本的第9-36节的亲笔手稿片段为这个乐器保留下来,但无法准确地确定日期。它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未完成的公平的副本,以及随后的修正(以及一个明显的、被删除的副本错误),而不是该作品的第一个乐谱,显然也可能是在比弦乐四重奏版本晚得多的情况下以这种形式写下来的。遗憾的是,没有后者的亲笔手稿,只有一个身份不明的抄写者所抄写的部分(关于来源的信息,见本版末尾的评论)。
格什温显然对其朗朗上口的旋律相当满意,因为几年后他又对其进行了一次编排。作为他为1922年百老汇歌舞剧《乔治·怀特的丑闻》创作的音乐的一部分,他创作了一部简短的独幕歌剧歌剧《蓝色星期一》,其中引用了“摇篮曲”并将其作为音乐灵感的来源——最明显的是咏叹调“有没有人见过我的乔”中。艾拉·格什温认为这种从弦乐四重奏乐章中借用材料的做法是作曲家后来忘记这首曲子的原因,他说:“我不记得他曾经再提到过它。”
美国国会图书馆音乐部前主任哈罗德·斯皮瓦克在1967年将乔治·格什温的唯一一首室内乐作品的原始版本带到了阳光下。艾拉·格什温受托管理和组织格什温的音乐遗产,于当年3月向斯皮瓦克寄送了现存演奏分谱的副本,斯皮瓦克让朱利亚弦乐四重奏知道了它们。这样,这首迷人的微型乐曲就开始了合理的成功。1967年10月29日,朱利亚弦乐四重奏在美国国会图书馆以原初的配器首次公开演奏了这一短小的四重奏乐章。
“它可能不是《蓝色狂想曲》、《F大调协奏曲》和他其他音乐会作品里的格什温,但我觉得它很有魅力,很亲切。”我只能赞同这一判断。